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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“档案寻根”系列报道之二]朱自清与台州的紫藤花


在学校临海校区行政楼北面,有一条爬满紫藤的长廊。每年三、四月间,紫藤花盛开,总会吸引无数师生在花下徜徉、学习。在我校办学历史进程中,有一位教师颇爱紫藤花,并在他的文章中盛赞台州的紫藤花,他就是著名散文家、诗人、学者、民主战士——朱自清先生。

在给友人的《一封信》里,朱自清先生写道:“我真爱那紫藤花!……竟有那样雄伟,那样繁华的紫藤花,真令我十二分惊诧!……我也曾几度在花下徘徊:那时学生都上课去了,只剩我一人。暖和的晴日,鲜艳的花色,嗡嗡的蜜蜂,酝酿着一庭的春意。我自己如浮在茫茫的春之海里,不知怎么是好!那花真好看:苍老虬劲的枝干,这么粗这么粗的枝干,宛转腾挪而上;谁知她的纤指会那样嫩,那样艳丽呢?那花真好看:一缕缕垂垂的细丝,将她们悬在那皴裂的臂上,临风婀娜,真像嘻嘻哈哈的小姑娘,真像凝妆的,像两颊又像双臂,像胭脂又像粉那样繁华的紫藤花,真令我十二分惊诧!”


据文学史家、古典文学研究家季镇淮先生的《朱自清先生年谱》所记,1922年,朱自清先生应省立第六师范学校(学校发展历史悠久,1917年时称浙江省立第六师范学校,1923年并入省立第六中学,作为六中的简师部)校长郑鹤春的邀请来台州教书。三四月间,因和杭州一师未完全脱离关系,朱自清又回到了杭州。但他对六师的同学说:“暑假后一定回台州来”。同年九月,朱自清携眷再次来到六师教书。1923年春天,离开台州。

    


当时的学校建在清绿的北固山下,有几幢朴实的洋房。朱自清先生曾写道:“到了学校,登楼一望,见远山之上,都幂着白云。四面全无人生,也无人影;天上的鸟也无一只。只背后山上谡谡的松风略略可听而已。那时我真脱却人间烟火气而飘飘欲仙了!”在六师教书期间,朱自清先生住在旧仓头杨姓房子的楼上,书房临着大路,“或是凉风吹拂的清晨,或是夕阳斜睨着的傍晚,或是灯光莹莹的良夜”,六师的同学们时常到他的楼上来谈心。









我校原书记夏崇德所著《台州学院前贤史料选》所载,朱自清在六师任图书室主任兼文牍、哲学、社会学、国文国语科学概论、公民常识、西洋文学史教员,教学任务繁重。期间,他还创作完成了散文名篇《匆匆》和长诗《毁灭》。

《朱自清先生年谱》中载有朱自清在六师教书期间和俞平伯书信往来的部分内容,在这些书信里,他明确表示了自己的生活态度:“弟虽潦倒,但现在态度却颇积极,丢去玄言,专崇实际,这便是我所企图的生活。……所以我第一要使生活的各个过程都有他独立之意和价值。----每一刹那有每一刹那的意义和价值, 每一刹那在持续的时间里,有他相当之位置;……我们只须证明每一刹那自己的地位,极力求这一刹那里充分的发展,便是有趣味的事,便是安定的生活。……



多年以后的北平,朱自清在《一封信》中感叹,在包括台州在内的南方过了的五六年转徙无常的生活,……“但要说到人生味,怕倒比平平常常时候容易深切地感着”“不忘记台州的山水,台州的紫藤花,台州的春日”。